谁说女孩天生数学不好？欧洲女子奥数竞赛教练说自信最重要
原标题：谁说女孩天生数学不好？欧洲女子奥数竞赛教练说自信最重要
看点在国际奥数竞赛中，很少见到女生。有些人认为，女生可能天生不擅长数学。事实果然如此吗？作者引述全球范围内的教育研究，同时追溯历史，试图发现在数学学习中“性别差异”的由来。作者没有给出明确的观点，但对于“性别决定头脑”的普遍观点，她提出了质疑。
文 | A.K. Whitney 编译 | 严柳晴
编辑 | 马用雷
罗马尼亚小镇Busteni以滑雪和诧目的风光著称于世。在今年4月，这个小镇里，147个在数学上表现出色的女生，比这里的风光更让人诧目。
不只是这些女孩，39个国家的39只团队，包括美国、英国、厄瓜多尔、俄罗斯英国。参加了今年欧洲女子奥数竞赛。今年参赛队伍的数量从2015年的30只上升到39只。这是一个鼓舞人心的进步。毕竟这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比赛。
这个比赛最初的想法来自于Goff Smith 巴斯大学的数学教授。他说，女子奥数竞赛从2012年开始举办，旨在鼓励更多女生参加顶级奥数竞赛。
“在国际数学赛事中，一直存在一个问题，女同学的参与率非常低。”Smith说，从女性参与率来看，没有什么比赛比奥数更低了。所有选手中，只有十分之一是女性。有的团队甚至一个女生都没有。（去年比赛中，美国队在经历21年金牌空缺后，再度夺冠，但所有的角色都是男性。）
Smith注意到，中国开始举办每年一度针对女性的奥数比赛后，选拔更多女选手参与国际奥数赛事。虽然他并不确定举办女性奥数比赛是否直接影响了女性国际奥数比赛参与人数。但他由此萌生了在欧洲举办女子奥数赛的想法。
但不是所有人赞成。“有些人持有反对和怀疑态度，还些人很热情。”他说，“对男女分开的赛制，有两种不同的声音，第一种人将此视为一种女权运动，为女性创造与男性平等表达的新机会。另一种人说，这是对女性的一种冒犯，它显示出，在公开的竞赛中，女性的能力不如男性。”
Oliver Holmes去年在《卫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表达了后一种观点，他引用了一位瑞典籍奥数女选手和一位负责瑞典数学竞赛女性教授的话。最后得出结论：女子奥数赛，是“第二等级比赛”。
但许多最终参与欧洲女性数学竞赛的同学们，反对这种说法。
Jenny Iglesias，今年美国队的带队教练说，“女性奥数比赛，对女同学来说是一个机会。她们不仅仅得到了竞赛经验，还赋予了勇气，可以尝试更多其他的团队协作的项目。她们不再是课程里唯一的女生”。正在卡耐基梅陇大学攻读数学博士的Iglesias，曾参加过中国女子数学奥数竞赛。她从中收获了许多经验，其中还包括一次旅行。
如果说，欧洲女子数学竞赛正在日益受到欢迎，是一个可喜的信号，显示更多的女性对数学竞赛感兴趣。但是，为什么在国际奥数竞赛中，男女之间差距仍然存在？
2009年，经济学家Glenn Ellison和AshileySwanson作了一份研究报告：参加奥数资格考试的同学中，女生比男生要少。而且，参加这类考试的女生，大多来自精英学校，而男生则来自四面八方。这使作者作出结论：大多数学校并不鼓励女生学习数学。
美国的12次数学竞赛，也是号称最难的考试。150分是其最高分。得到100分的选手中，有五分之一是女生，高于100分的人群中，性别差更明显，只有十分之一是女生。
作者将性别差异和刻板印象等视作可能的原因。也反对Larry Summers“天生差异”的言论。他们拒绝作出确定的结论，说这一领域有待进一步研究。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在考察了全世界各地3-15岁儿童后表示：2009年，在数学分性别比较中，男孩更强，但也因地区而异。比如阿尔巴尼亚，女孩的数学能力比男孩高出10个百分点。Sweden也倾向于女孩，但太微弱，以至于在统计学上不显著。
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社会学教授Maria Charles，在全球范围内研究数学学习性别差异：她认为，在美国这一强调个性发展多于实际追求的国家，这种差异与教育文化有很大关系。
“在这个富裕的社会，职业追求、教育都在发生变化，从原先的务实、为物质保障而投资，变成了更加强调自我表达。”Charles说。
长达一个多实际以来，美国幸运地收获了教育上的长足进步，鼓励学生追求他们个性的发展。但与此同时，整个群体对STEM 兴趣减弱，甚至染上了数学恐惧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也可能是文化原因导致的：早在美国教育长足进步之前，整个国家就没有数学文化。欧洲登陆者在美洲大陆上建立了第一个学校，对文科、对人文精神的关注，远远大于对数字的关注。数学仅仅被视为实际工作的必需品。美国人对数学的兴趣，在19世纪工业革命到来的时候，才慢慢增强。但美国人又用了整整一个世纪，他们的数学水平才在世界舞台上占领高位。
Charles还发现，当考虑职业兴趣的时候，今天的工业大国，像美国，仍然有一种性别上的刻板印象，觉得数学是属于男生的。这种刻板印象，在两年级的时候就有了。很多女生在中学时就丢失了她们对数学的信心。
如果你问一个年轻女孩，“你将来想做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擅长做什么，这是他们轻易接受刻板印象的原因。在Charles看来，这些女孩，和发展中国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文化截然不同，在发展中国家，女孩会尝试学好数学，以改善家庭的经济条件。
“热衷数学”的情况还会出现在美国的移民群体中，来自中国、印度、韩国、日本、伊朗等国的家庭，会鼓励他们的女儿选择与数学相关的职业，比如STEM和医学，尤其当他们的孩子是第一代移民，“学数学”的热情就更高了。
美国对女孩的刻板印象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因为在过去的60年中，情况发生过变化。
在《什么性别适合科学》这篇文章中，Charles写到，“19世纪中，选择物理、天文和化学课的学生中，女生多于男生。因为这些学科是家务活的很好训练。比起人文学科，它不需要那么强的说理能力。”
在20世纪早期，算术和编码也被视作一种不体面的工作，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力计算机”和计算机编码员都是女性。在20世纪50年代，这一领域蓬勃发展，由此又变成“男性主导”。空间战、冷战带来一个技术井喷期。硅谷在20世纪70年代崛起，80年代末，计算机科学领域已经完全是“男人营”了。
但是，无论在这个国家，还是在那个国家，当试图解决男女在数学上的性别差异时，最好还是看看那些不被刻板印象捆绑的女生们。就像Iglesias，女子奥数比赛的美国队教练，还有另外三位成员。他们的共同特征是：父母至少有一人在STEM或者医学领域，在成长中，他们都被老师鼓励，去参加数学竞赛。
另外一点，就是自信心。“当你解不出一个问题的时候，你会非常失望，但你千万不能消沉。”教练Liang经常这样鼓励学生。
但即使是坚定的信心，也可能被动摇。2007年夺得奥数竞赛金牌的女孩，回忆起这次竞赛前和教练有过的一次振奋人心的谈话。“我觉得我做得特别差……我的教练说，女孩往往会低估自己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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